Super Sons-Boyhood
复健路漫漫……
“我们应该出去逛逛。”Jon在房间那头说道。
Damian勉强从掌机中抬起头来。即使隔着厚厚的窗帘，他依然能感受到外面毒辣的阳光。像这种日子就该呆在黑暗凉爽的房间里玩游戏喝冰镇柠檬汁。
“我们可以去林子里玩，那儿很凉快。”Jon又说。
他正半跪在沙发上，鼻子贴着温热的玻璃，透过唯一的一条窗帘缝窥视着外面。
“别想了，Kent。”Damian不耐烦地说，“我是不会出去的。”
“为什么？”Jon终于扭过头来看他，“现在是暑假，我们就该出去玩儿。”
“我们可以晚上出去。”Damian耸耸肩。他把掌机搁到一边，十指交叉，若有所思地抬头看着天花板。
“那不一样。”Jon从沙发上滑下来，站到地上，“抓坏蛋和玩耍是两码事。”
“对我来说没区别。”
“承认吧，你就是懒。”
“我是不会和一个只有十岁的小屁孩吵嘴的。”
“拜托，我比你高也比你……”
“闭嘴，Kent，你让这房间更热了。”
这是实话。Damian闭上眼睛。Kent家在乡下的度假屋一直冷气不足，他实在搞不懂为什么父亲要把他送到这儿来和这个小鬼一起住几天。
“我以为小Kent是你的朋友。”Alfred说。
“那又怎样？”Damian现在学乖了，已经不会去质疑他和Jon在父亲们眼中的关系了。他的否认在那些可恶的“大人”们眼里似乎十分“可爱”。
“在我们小时候，暑假时经常去朋友家串门。母亲们会做柠檬汁和水果馅饼，而孩子们则会一起玩板球。”
“看在老天的份上，没人关心几十年前的人的生活习俗，Pennyworth。”
所以他被送到这儿来，被迫参与一个正常家庭所会进行的一切家庭活动，甚至穿起拖鞋站在院子里吃烧烤。对他而言，每天唯一的慰藉就是在晚上出去行侠仗义。
这是他在Kent家住的第五天，Kent夫妇一大早就赶回大都会准备市政府晚宴采访了。家里只剩下他和Jon两人，于是Damian决定给自己好好放一个假。真正的假期等于黑暗、游戏和不用和蠢蛋说话。
“我很无聊。”Jon不知何时坐到了Damian的脚边，这会儿正把脑袋搁在椅子的扶手上。
“我不无聊。”
“拜托，别那么没劲嘛。”
“也许你该像你的同龄人一样多看看书长点知识。”Damian说。
午饭后Jon偷偷溜了出去。当时Damian正在楼上做冥想，只听见了关门声，直到他下楼喝水时才发现房子空荡荡的。
Damian拉开大门，望向屋外。天热的厉害，红色的尘土顺着空气直往人鼻孔里钻。站在路两边的玉米叶皱巴巴地朝下耷拉着，没有一丝精神。一切都静悄悄的，连动物跑过的脚步声都听不到。
Damian猛地关上门，走上楼去。
他午睡了一会儿，随后被雷声惊醒。
刚才没把门关紧，这会儿Kent家的大门正被风吹得呯呯直响。Damian赶紧跑下楼去，关门的刹那，大雨倾盆而下。像是要把之前的烦躁全部发泄出来似的，雨点大力锤击着地面和植物，树叶叫了一声，跟着整片玉米田都跟着喊起来了。
真安静。Damian想。
雨后Jon又回来了。
一个人坐在门廊上，撑着脑袋，不知在想什么。
Kent。Damian在屋子里喊他。
“我替你借了辆自行车。”Jon扭头看着他，右脸颊处有一粒小小的泥斑。
“好吧，就出去一会儿。”Damian抱着肩宣布。
他们顺着玉米田进到后山。因为刚下过雨的缘故，有些地方一片泥泞，自行车轮往往会陷进去，不太好骑。Damian的小腿上溅满了泥水，这让他有些不爽。
Jon自由自在地骑在前面，享受每个下坡带来的速度。
“你是个傻瓜。”Damian说。
“而你是暴躁猫。”
“不准你这么叫我。”
“暴躁蝙蝠。”Jon做了个鬼脸。
Damian用车把撞了他一下。Jon来了劲，也撞回来。两人在自行车上斗了一会儿都觉得不过瘾，索性把车扔到路边，一路打闹着跑进树林。
重新出现的烈日躲过层层树叶，追着他们一路过来。地上满是他们的脚印，和阳光留下的斑点。
“你听到水声了吗？”Jon问。
“在那边，笨蛋。”Damian已经朝西面跑去。
“你作弊。”Jon在身后喊道。
“谁用飞的谁作弊。”Damian得意地说。
他们发现了一条小溪，并顺着它找到一片湖泊。
“我要告诉老爸我们发现了这里。”Jon骄傲地说。
“准确来说，是我发现的。”Damian打断他。
“你一开始根本就不想顺着小溪往前走！”
“因为你会迷路。我不想照顾一个婴儿。”
“第一，我不会迷路，第二，我不是婴儿！”
“你是，Kent宝宝。”
“那你就是Wayne宝宝。”
“没人叫我Wayne宝宝。”
“现在有了。你是一个幼稚暴躁的小屁孩。”
“好吧，你被正式开除出少年泰坦了。”
“你不能那么做，我会告诉星火的。”
“就好像我怕她一样，她只是Dick的前女友而已。”
“你真混蛋，你不能用这种话伤害一个女孩子。”
“你又懂什么。”
“爸爸告诉我要尊重女性。”
“嗯哼，又是你爸，你可真是个乖宝宝。”
“讨厌鬼！”
“你就这点词汇量？”
“女孩儿们不会喜欢你的。”
“我才不需要她们喜欢。她们只要知道我是Damian Wayne就够了。”
“自大狂。”Jon喊道。
“我为你感到难过，Kent，你已经十岁了竟然还是只会说这么几个单词……”
Damian的话被迎面而来的水花所打断。
这不可能，他愣愣地站在原地，他是受过世界顶尖刺客训练的人，没有人能偷袭他。
没有人！
Damian俯下身，挥动胳膊，将湖水用力泼了出去。
Jon站在水里笑了起来。
“你会为你的行为付出代价的，Kent。”Damian气势汹汹地蹬了鞋子，踏入湖中。
他们在湖里玩了一会儿，又游了两个来回。最后才拖着湿漉漉的身体躺到草地上。
天已不那么热了。有微风从东面吹来，轻轻拂过两人的睫毛。
Jon一手枕在脑后，一手搁在眼前，透过指缝，望着天空。
我很快就要十一岁了。他说。
“恭喜。”Damian懒洋洋地闭着眼睛。他闻见青草和湖水，还有很淡很淡的洗发水味。
“我们长大后会干嘛呢？我是说，等我长大了，我还是叫超级小子吗？等我到二十岁了，还要叫这名字吗？”
“你可以改名叫超级蠢蛋。”
“我是认真的！”Jon气愤道。
“好吧。”Damian叹了口气，坐起身，“你不会永远是超级小子的，总有一天，你会成为超人。”
“但那意味着我爸爸……”
“我们的老爸总有一天会变老。到时候你所要决定就是是否要继承他的事业。其实未来真的没有那么多未知数，Jonathan。”
“未来你会变成蝙蝠侠吗？”
“当然。”
“那我也要成为超人。”Jon说。
“我不知道，你看着挺笨的，不确定你是否能……”
Jon捏住了Damian的脸。
“我警告你，Kent……”
“你没你装的那么混蛋。”Jon严肃地评论道。
“你对我一无所知。”Damian认真地回答道。
“有时候你挺可爱的。”Jon忽然笑了。
“不想死的话就闭嘴。”Damian气道。
他们决定在太阳落山前回家。
“后进屋的人洗碗。”Damian推开门时突然说道。
END
